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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久土佐藩記事」

〚入電〛
※独自本丸設定,独自刀性格解釈
※自我滿足+自我練習用
※無CP描述
※審神者性別審神者
※第一回文久土佐藩實況紀錄
※請用寬大的心觀看
<出力開始>


陸奧守吉行重播著方才從今日的近侍龜甲貞宗接下的通信紀錄。
早幾週前審神者和他便已經收到來自政府的通知——關於這次特命調查的情報。

手上的通信紀錄應該也已經給了正在進行別的工作中的審神者,但並沒有捎來任何聯絡。

龜甲上午完成了江戶城的最後一項任務後就和博多在倉庫裡盤點忙得團團轉,多半也是沒空處理這邊的業務吧。

摳了摳腳底板,陸奧守沒規矩的躺在近侍之間——就是那個眺望的到內庭水池、近侍與審神者共處時間最長的大房間——他沒勁的翻了個身,嘀咕著。

「雖然主上是那麼說了,但我能做的和平時也沒什麼兩樣吧?」

審神者的聯繫在收到通信紀錄後的一小時左右才抵達本丸,在送來幾張看得出主人極度疲勞、錯字連篇甚至名單內漏了陸奧守的傳令後,前往執行特命調查的部隊最終定下由第三部隊擔任。

部隊長 打刀 陸奥守吉行 極
 以下
    打刀 和泉守兼定 極
    槍  日本号
    短刀 後藤藤四郎
    脇差 堀川国広 極
 五名
 今日 即刻前往文久土佐藩執行特命調
任務




播磨屋橋。
陸奧守為首的部隊在進入文久土佐藩的座標後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遭遇到的敵刀對打算強化等級提升的日本号和後藤而言塞牙縫都不夠,按照政府交代的擲骰前進,雖然一上來就骰出了5、6這般漂亮的數字,但大家走走停停的,也不是什麼旅遊踏青的氛圍。

「……想起來都到了令人難過程度啊。」陸奧守一直眺望著周遭的景色。

「才剛始就喊難過個屁啊。」和泉守一如往常沒什麼耐性地東張西望,前面幾場戰鬥因為敵方太過弱小,自己的機動力又不如短刀脇差,到現在刀一次都沒出過鞘,腳步拖沓的踢著地面表達不滿。

「兼桑,這樣很沒禮貌喔。」國広抱著隨隊的狐之助,其項圈上的鈴鐺不時閃爍著微小的光點。

『……我姑且還是邊用餐邊工作著,兼桑倒是一上來就先放屁招待我啊。』鈴鐺裡傳來審神者的聲音,看樣子是維持著通話狀態,音質稱不上好,但也還算能通訊。

『看過狐之助回傳的影像了,和政府的調查員會合後先回來一趟吧,日本号和後藤這樣不行。』審神者的聲音伴隨著沙沙的機械音。

「知道啦。」
「了解,大將。」
被點名的兩振對著狐之助回覆著,明明審神者看不到及時的影像,付喪神們還是本能地向主人行禮。

『通信狀態大概會越來越差,陸奧,』聽到審神者的召喚,陸奧守才把視線拉回到狐之助和同伴上。『既然是【起點】的話,就愉快些幹吧,結束的話留待結束後再說。』

「嘛,戰鬥就和平常一樣啦。」陸奧守朝隊友們咧嘴一笑,然後轉身前行。

『麻煩你們了。』審神者的聲音在短暫的通訊音效之後消失。

和泉守望著陸奧守的背影,最後決定沉默地跟上。

「來了啊。」用歌仙看到絕對會氣炸的髒布塊蒙著面的身影在播磨屋橋處等待著。

「我是肥前忠広,根據政府指示擔任的先行調查員。」
一身裝扮說好聽是粗曠狂野,說直接點還真令人想問是不是剛經歷了戰鬥搞成重傷了,那個和雅字扯不上邊的灰黑身影取下面罩簡單的自我介紹。

「喔喔,是肥前忠広啊!怎麼,你這傢伙也顯現了嗎!」陸奧守一臉歡快的扯著嗓門向肥前打招呼。

「啊?……嘖,是你啊。……陸奧守。」

「……先前的預測會議命中了呢,是肥前忠広沒錯唷主人。」国広對著懷裡的狐之助低聲報告,報告對象顯然是通話另一端的審神者。

『……』
「……」
但無論是審神者還是狐之助都沒有回應。

前方的兩振仍在寒暄著。相對於熱情的陸奧守,肥前的態度愛理不理,還顯得有些不耐煩。

「……白色的,」
「大倶利伽羅嗎?」
日本号和後藤對這個景象忍不住發表感想。

不理會陸奧守,肥前轉向其他隊員逕自說明戰況。
「如你們知道的,這裡是文久年間的土佐藩。但與正史不同的是,土佐勤皇黨在這裡實行著恐怖政治。」

『……狐之助,我該回去現世的工作了,要全部記錄下來喔。』審神者不太清晰的聲音從鈴鐺裡出現,隨後鈴鐺的通訊顯示就完全消失了。

「這裡接下來戰力是必需的。還在發什麼呆,動作快點。」肥前不耐煩的開始移動,隊伍也跟著前進。

在抵達城下町的據點後,狐之助向肥前傳達審神者的指示,要求讓部隊先返回一趟。

肥前雖然是答應了會在原地等候,但看起來就是一副煩躁的表情。

「那傢伙是沒吃晚餐嗎?脾氣真差啊。」傳輸回本丸的途中兼桑抱怨著。

「兼桑是吃太飽了才有力氣說人閒話呢,肥前先生說不定已經在這裡執行任務很久了呀。」國広用有些責備的語氣制止兼桑的牢騷。

「那裡頭看起來就沒什麼好吃的東西,說不定餓了好幾天……」日本号隨意的幫著腔。

「那也太可憐了吧,國広,回去準備些點心順便帶過來吧?」後藤聽著反而認真擔心起肥前。

「好主意呢,請光忠做些飯糰吧!」

在悠哉的閒談中部隊暫時回到本丸,近侍的龜甲轉交的審神者留言裡配置了新的部隊,理由大致上是經驗值對日本号與後藤不夠有利,要將兩人轉任第一部隊。

部隊長 打刀 陸奥守吉行 極
 以下
    打刀 和泉守兼定 極
    太刀 三日月宗近
    短刀 小夜左文字 極
    脇差 堀川国広 極
 五名
 今日之後負責文久土佐藩執行特命調
任務至攻下地域終點為止。

附記:雖然提前交代過了但還是請小夜多關照三日月一些,拜託了。




審神者在深夜回到本丸後短暫的與隊長陸奧守談了些話後,就帶著隔日當番的近侍鳴狐外出前往其他時空。

而第三部隊和新編入的成員再次回到土佐城下已經是清晨了,抵達昨日離開的據點時,肥前還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還那麼悠哉的樣子就丟下你們不管了啊。」

「哈哈哈,真是有精神,要不要吃點心呀?」一如往常沒在聽人說話的三日月宗近從懷裡掏出了不知道時麼時候放入的醬油仙貝。

小夜左文字心想著麻煩了,想攔住三日月打算制止時,肥前用不善的眼神瞪著二者。

「……要吃。」順手接過三日月的餅乾,「謝了。」還挺有禮貌地道了謝,氣氛瞬間緩和下來。

小夜從主人那裏接獲的命令是不管任務進行得如何,看著三日月別讓他對政府的刀胡來、也別讓他走失、或者亂吃東西。

主人似乎是對於三日月近來積極的示好行動,特別是每天清晨四點的名為請安的鬧鐘有些吃不消,才破例讓已經達到最高練度的他加入長期任務部隊中,而自己則是以長者看護工作為優先的立場跟來,看來任務本身並不是太棘手的樣子。

之後的旅程,肥前加入了部隊中空出來的位置參與戰鬥,整體而言就算是沒有經過修行的三日月也能輕鬆拿下誉的擊退成績。

儘管肥前一直催促著,但氣氛上就是緊張不起來,一路又是喝茶又是便當的,雖然肥前全都有禮貌的吃了個乾淨。

進入城下町時來了生面孔——對陸奧守而言似乎不是那麼回事,如先前與肥前照面時相似的情景,等待眾人的似乎是陸奧守和肥前過往的相識。

長髮及肩,和肥前的粗曠風格相反,帶些文人氣息的他向其他人打招呼。

「我是南海太郎潮尊,覺得名字太長的話,請叫我朝尊吧。」

「南海老師。」
「這不是武市老師那裏的南海太郎朝尊,南海老師嘛。」出身土佐的兩人都使用自己習慣的稱呼。

「南海。」
「兼桑要好好打招呼才行啊。請多指教,南海先生。」
「您好。」
「太郎啊,真是好名字呢。」
第三部隊的成員以各自的風格打過招呼。

「總之,我和肥前是政府派遣的調查員,是這樣的狀況吧。嗯哼…坂本龍馬的陸奧守吉行。武市半平太的南海太郎朝尊。岡田以藏的肥前忠広、嗎……」朝尊托著下巴若有所思。

「南海老師,身體的狀況如何?」陸奧守有些擔心的詢問,畢竟直接在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顯現,可不是什麼舒適的環境。

「啊啊,還可以吧,原本我們就是做成能被人類使用的樣子,所以這也只是稍微延長了些罷了。」南海摸著自己的手臂輕聲笑著,

「在刀的延長線上有著人類的部分啊。」

「「「「?」」」」在場沒有誰理解這句話的時候,陸奧守插了嘴,
「『人類手臂的延長才是刀』吧?老師也真是說了有趣的事呢。」

「我只是對自己並非身為人類一事有些自覺之類罷了唷。」朝尊揮了揮手,不知道是在確認肉體的機能,還是不把這具人身當一回事。
「哼……這樣喔。」陸奧守和肥前也一副隨便應付著話題的樣子。

「喂国広,那是什麼意思啊?」和泉守在後方悄聲向国広詢問。
「嗯……不知道呢。」国広只是聳了聳肩。

『刀的延長線上有人類。』意即人類乃劍尖所指。

明明刀劍是作為人類的道具而誕生的物品。

儘管是事實,但国広並不喜歡這種說法,即使成為付喪神、被召喚到現在的主人身邊、無論變成什麼樣貌,堀川国広這個存在都應該是主人的助力,沒有命令,他的劍尖絕不會指向主人。

在這點之上,国広很感謝陸奧守把朝尊的話語轉回以人為主的註釋。

「雖然沒什麼力量但作為刀劍博士的知識還是能貢獻的。」朝尊似乎還沒習慣使用人身而決定跟在部隊後方支援。

「刀劍博士啊…太郎看來是很年輕的刀,真是意外呢。」三日月瞇著眼微笑搭話,仍是往常那般沒什麼情緒的語氣。

「啊啊,我是新新刀的作品,看在各位眼中肯定如幼童一般吧?但是受到前主人的薰陶學習到的知識還是很實用的喔。」朝尊也以看不出情緒的微笑回報。

小夜上前介入其間轉移話題,「接下來要往哪裡走?」

「是呢,接下來該怎麼辦呢?肥前?」朝尊看著肥前,接過肥前遞來政府配給的電子卷軸。

「目前的情報都在裏頭了,」用下巴朝著部隊示意,「這些傢伙比想像中的能幹,繼續調查的關鍵也出現了,或許這個被改變的歷史能被復原也不一定。 」肥前拋出了個算是稱讚的說法。

「啊啊,守護歷史是我們的本能嘛,是吧。」朝尊向陸奧守拋出了別有深意的話語,之後就默默的跟在部隊後不發一語,直到遭遇敵方後——

「果然是頗有實力啊,啊,失禮一下。」朝尊擠過眾人來到前方蹲下,端倪著被砍爛的敵軍屍體殘骸。

「把這個這樣弄……成這樣。」接著開始擺弄起那些屍骸,看得和泉守忍不住露骨的發出嫌惡的咂舌聲。

小夜盯著朝尊的舉動,開口向狐之助提問:「屍體……敵人的屍體為什麼沒有消失?」

這一問所有人才注意到違和感。

平時在各個時空地域裡穿梭所擊敗的敵人,不論是溯行軍還是檢非違使,最終都會彷彿被淨化般化作虛無消逝,但從進入這個領域開始所有的敵刀都只是散架成枯骨掉落在四周。

「那是因為——」狐之助晃了晃腦袋解說,話語卻被項圈的通訊音樂打斷。「抱歉,我忘了調整鈴聲啦。」
『為什麼是iOS的預設鈴聲啊。』所有人都想著無關緊要的事時通信接上了。

「搞什麼這麼慢接電話啊!」暴躁的聲音從項圈的鈴鐺裡傳來。「今天負責支援連絡的近侍是我,哼哼!你們的原・監察官來了!」

「……找山姥切的話他今天是馬當番喔?」
「我才是山姥切!!」長義的山姥切像吃到炸藥一樣,拍桌的聲響都從另一側傳了過來。

「你們是打算把整個城的敵人都引過來嗎?」肥前的臉也像是快爆炸似的臭的難看。

「咳,總之,那個屍體大概是受到被大幅改變的歷史影響才得以存在的,畢竟那裏是它們的領域,受到他們支配的世界。」雖然沒有道歉,但長義的音量恢復正常後認真的解釋著。

「原監察官這麼說那就是了吧。」肥前並不是很在意死去的敵人。

「屍體怎樣的都好,審神者傳了幾份地圖過來,狐之助等等準備接收一下。」
「好唷——!」

傳輸和通信似乎無法同時進行,狐之助只是將資訊傳輸列入排程後讓通話繼續。

「茲……內容是高知城下町的路徑,和其他本丸審神者確認過了,順著這幾種路徑會比較容易逮住敵軍……至於哪種路徑比較適用就得由你們自己實戰測試了。」
通信開始有些雜音出現,長義也注意到了這點,

「時間差不多了,走吧。」

「還是老樣子我行我素的傢伙……。」肥前不以為然的用鼻音哼了一聲。
「喔?你認識山姥切嗎?」陸奧守好奇的提問,但肥前並沒有很想談這個話題,

「在政府時照過面罷了。」

「欸你們,做好囉!」從剛才開始就在擺弄著枯骨殘骸的朝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一面展示著地上的小型落穴,像小孩玩泥巴似的開心。

說是個落穴其實只是很淺的坑洞,用敵打刀的破斗笠和短刀的脊椎骨遮掩著,要說的話——

「這是要抓什麼啊?老鼠都逮不住吧?」和泉守蹲下來端倪著這個莫名其妙的裝置。

「我沒說是要抓東西用的呀,這個只要能夠引誘他們、稍微拌住他們的腳就夠了唷。」朝尊發自內心覺得愉快的笑容此時看上去添了分危險的氣息。

『那分危險若是指向了主人——』国広想著,讓狐之助趴在自己肩上後,左手攥著的脇差,其鯉口和鍔間的金具反射著滲入縫隙內的一抹鈍光。

「像這應利用敵人的殘骸做出陷阱,或許能引誘到敵人的頭目也不一定。」朝尊興致勃勃的解說著。

「不愧是老師啊。」肥前隨意的搭著話,內容聽起來像是是在稱讚對方,但表情仍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但朝尊不知道是不在意呢,還是完全沒注意到,滔滔不絕的繼續說著。

「就算是刀劍男士也沒非得用刀劍戰鬥嘛,再說那個頭目說不定會察覺到我的氣息而逃走,要是那樣的話……對方果然是吉田東洋了吧。」

「公武合體……土佐的保守派嗎?」陸奧守的腦中回憶著各種歷史資訊,姑且在先前的幾次會議上被主人強塞了不少歷史情報努力用功了一下。就算是刀的附喪神也沒辦法滴水不漏的塞進滿腦子的歷史資訊。

「啊啊,正史上的吉田東洋沒能成功壓制土佐勤王黨,在這裡卻成了勤王黨的首腦,主導著恐怖政治,」朝尊有些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然後,實際上葬送吉田東洋的——正是我原本的主人,武市半平太。」朝尊拎起一條敵短刀的脊椎骨晃了晃。

「唉,總之逮住他們就行了吧。」肥前還是急躁的催促著,強制中斷話題後推了推陸奧守和朝尊,一行人繼續開始移動。

當国広的腳步擦身而過時,肥前輕拍了国広沒有狐之助的那邊肩膀。

「我們的敵人是搗亂這個時間軸的時間溯行軍才對,冷靜點壬生狼。」
「……那是當然。」国広沒有看向對方繼續前進,「也提醒你一下,要示好的話就別用那個稱呼,沒禮貌的傢伙。」

「……什麼啊,以前不是流行那樣喊的嗎?」肥前似乎是真的不明白的樣子低聲嘟囔著。

接連著幾場戰鬥之後,朝尊都設下了陷阱,同時也把陷阱製作的方式教給部隊成員。
「啊啊對,那邊要這樣……不愧是派遣到這裡的部隊,理解力和戰力都很出色呢。」
「哈哈哈,這挺有趣的呢。」三日月蹲在朝尊旁邊一起扒著土,弄得袖擺都是泥,一副和朝尊打成一片的樣子。

「要是真能逮到敵人就好了……。」和泉守有些不安地看著三日月越來越髒的衣服,一面偷偷觀察著国広,而国広看起來和平常沒兩樣。

「是吧,雖然一直都力盡徒勞,但現在倒是想稍微稱讚下自己了。」肥前抹了抹臉,幾場打鬥下來他臉上的污漬也不亞於三日月的衣袖。

「嗯哼,雖然對你們那副都結束了的樣子很抱歉但……恐怕敵將還殘存著。」朝尊先是用肯定的語氣接了話,卻立刻又潑了冷水。

「……。」

「別擺出那種表情啊,又不是我害的。」雖然朝尊的態度我行我素,面對肥前那個埋怨又憋屈的不滿表情還是有些慌張地安撫著。

「嘖……那麼老師,敵人在哪?」肥前不耐煩地搔著後腦,雖然提出這樣的問題,但心裡或許是有底了,抬起頭,視線落在高處。

「恐怕是在高知城內吧。」朝尊視線的終點和肥前停在相同的位置上。

「是嗎……那也只能上了。」

從城下入侵,一行一路追擊到城內的本丸前。
「高知城……。」

「是本丸的大殿前,從這裡開始是和強敵的三連勝負啊。」

來自政府的刀在滿是敵意的敵陣前閒談,朝尊事不關己的樣子雖然和一心只想快點結束的肥前形成對比,但前者似乎很習慣這種步調。

「看好你唷,肥前,上吧上吧!」
肥前受到朝尊的煽動加快腳步前進,在一旁看著的陸奧守忍不住苦笑。

「南海老師還真是擅長哄刀啊。」

「請說我是刀劍博士。」朝尊對這挖苦的玩笑話聳了聳肩,跟上了肥前的腳步。

「守護歷史是,刀的本能……本能嗎……」陸奧守站在原地遠望著前方二者,肥前刃先的帽子正毫無窒礙的插進敵刀空虛的眼窩中。

「……那些傢伙的本能又是什麼啊?」

「只會依循著本能的話,主上給你那顆腦袋可真是太浪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身邊的和泉守回應了陸奧守的獨語。

「你幹嘛生氣?」陸奧守的視線拉回到身邊,這趟行程到目前為止,似乎是第一次這樣直視同本丸的同伴,陸奧守盯著和泉守的臉,湧上一陣彷彿剛睡醒似的昏沉感。

「我幹嘛生氣。」和泉守否定了陸奧守的提問,但那一臉就是擺明了在賭氣的表情。

「你啊,就跟平常一樣大幹一場就好了不是嗎?」和泉守心不在焉的踢著地面接著說。

「不管是本能還是任務,你就跟平常一樣,只要想著從我手中搶走誉的戰功回去獻給主人就行啦!管你的那啥,青梅竹馬?說些什麼難懂的話,讓那些政府的少爺們見識下咱們本丸的實力啊!」一長串語畢,和泉守自己卻開始感到不好意思而別過臉。

陸奧守看著這樣的同伴,放鬆的笑出聲。
「不要說什麼青梅竹馬聽起來很噁欸,再說到目前為止所有的誉戰功全都是堀川拿下的好不好!」

「這樣就沒問題了吧?甚好甚好。」三日月有意無意的湊到国広身邊。

「您說的是什麼呢?」国広迴避了話題,把狐之助放到地面上後視線落在三日月的髒袖擺上。

「要是手入能順便把衣服弄乾淨就好了啊……」



本丸。
從特命調查部隊再次出發後已經是隔兩天的清晨了。
被封鎖的世界中難以感受到的時間,在本丸所在之處不受影響的持續流逝。

「就算不這麼做他們也能完成調查的吧?」博多藤四郎拍了拍帳本。
「哎……我就記在主人的私帳上了,另外,今天的深夜出勤得算我遠征的薪水才行喔。」

博多沒規矩的打了個大呵欠,睏雖睏但深夜審神者歸來時硬是把他從被窩裡拖出來工作的加班費可還是算得一清二楚。

「知道了,申請單醒來再補,快去休息吧。」
審神者操作著平板電腦,揮了揮手讓博多離開。

「……問題是久拖無益啊,」按下確認訂購的按鍵,有氣無力地把整個身體的重量向後沉入沙發中。「就不能做些穩定的工具嗎。骰子什麼的簡直太惡趣味了。」

卯月下旬卯時,在障子窗染上夜明的色彩前,審神者抱著攤開的近侍日誌,在沙發上睡得不省人事。



在進入天守前,骰子正好用盡,無法前進的當下只能在城內找個地方稍事休息。

被封鎖的世界充滿各種莫名其妙的規矩,比方說移動這件事。

必須透過政府配給的特殊骰子才能進行移動,而移動的範圍由骰子擲出的點數決定,並且無論如何也走不出骰子決定好的範圍外;国広在聚樂第任務後曾好奇的問過長義關於骰子的事,但即使是作為監察官而來的長義也不清楚是什麼原理。

「大概是某種用來破壞結界的裝置吧?」長義是這麼形容骰子的。

「国広唷。」
聽到三日月那悠哉的呼喚,国広拉回思緒。

「怎麼了?」

「你在意的事或許不會發生。」三日月提著從本丸帶來的熱水壺在国広身邊坐下。

「……這次的任務如果和聚樂第時一樣,背後有其他的目的,至少那個南海——」
国広把擔心的事說了出來,他知道主人對三日月宗近保持距離,但也認為三日月是值得信任的同伴。

「想利用任務一舉抖出對政府異心者的話,這次應該也會採取派遣監察吧,」雖然還是充滿餘裕的微笑著,但三日月少有的認真對談起來。
「但是沒有呢,或者,你認為他們隱瞞了什麼嗎?」

「不,肥前先生不是那麼靈光的類型。」兩人在稍微遠離隊友的地方,彷彿在說隊員的壞話,實際上也算是壞話地低聲談論。

「……您覺得呢?刀的本能,還有刀的前方有著人類什麼的。」
国広的手始終緊握著自己的刀鞘。

「本能嗎?我們作為武器的本能就是斬殺一途,若是要加上理由大義之類的抽象敘述——」三日月摸了摸下巴,但實際上沒有花太多時間在思考上。

「最終的目的還是為了保護我們的持有者。」

三日月打開水壺倒了杯茶,現代科技完美封存了茶的溫度,熱騰騰的蒸氣在杯口晃蕩。

「保護現在的主人確實是等同保護了歷史……但沒能守住的過去的主人又怎麼說呢?」国広雙手接過三日月遞來的杯子,覺得自己腦中和蒸氣一樣一片模糊。

「那也是守住了對【現在】而言所謂正確的歷史,和屬於那些主人們的瀟灑結局不是嗎?」三日月給自己也倒了杯茶,咕嘟咕嘟。

「您最近去看了其他本丸的公開影像紀錄了嗎?」

「哈哈哈,參考,參考而已。」

国広接受了這個答覆一起笑著,杯中的蒸氣逐漸淡去。

小睡片刻後,透過狐之助得到了審神者送來的七面骰。

「喔,還挺大方的不是嗎 ?」肥前開心的擲出只會骰出最大範圍的特殊骰子。

「主人他大概會被博多狠狠教訓一頓吧。」

「現在正在被教訓也不一定。」

「主上,一路好走。」

「兼桑。」
国広豪不客氣的擰了亂開玩笑的和泉守一把。

「快走吧。」撿起滾落在地面、已經發揮過功能的黑色骰子,国広望向陸奧守。

「不管你的本能正在追尋什麼,我們要回去的地方都是一樣的。」

「那當然。」陸奧守和国広擊了個掌。

「喔呀,兩位的感情真好啊。」朝尊有些意外地看著浪士與志士的刀。

「敝本丸古參的交情罷了。」和泉守從後方撲上來搭著兩名夥伴的肩自豪的炫耀。

「兼桑明明就姍姍來遲!」

「就是就是!」

肥前看著笑得開心的陸奧守。
「……這不是挺令人羨慕的嗎。」

「嗯?」

「沒什麼,走啦!」
肥前逕自邁步。

「三日月。」

「嗯?」

「你跟堀川說了些什麼嗎?」
小夜順了順狐之助的毛,向三日月詢問。

「喝了杯茶而已喔,熱水壺可真是好東西啊。」
三日月像平常一樣給了摸不著頭腦的答覆。

輕鬆拿下天守一階戰鬥的勝利,小夜對這個順利到不行的步調一面感到匪夷所思,一面觀望著幕末的年輕男士們。

「……在前面的敵人,」納刀,小夜繼續向三日月搭話。「你已經知道是什麼了嗎?」

「是我們主人的敵人喔。」

「……城下町擊敗的那個,不是刀。」小夜將三日月不著邊際的答覆當作是附議,逕自接著說下去。

「嗯嗯,是什麼呢。」

「不知道,至少不是純粹的刀劍。」小夜將視線收回,放在三日月腰間與自己視線幾乎齊平的華美刀袸上。

「小夜呀,」

「?」

三日月抬起的視線看向什麼也沒有的前方。

「在那裡有著人類。」

高知城的天守頂端有如被瘴氣籠罩一般沉重。

「哎呀哎呀,這裡和我看的影片裡,可還真是大相逕庭的景色吶。」三日月毫無緊張感的語調在這個空間裡充滿違和感。

「因為那是安土城吧,您就別再提別人家的事了。」国広苦笑著制止了三日月繼續說下去。

黑暗中閃現的紅光等同敵人的數量,而那之中有個特別異常的身影。

「喂……這是怎麼回事?那傢伙是什麼啊?」和泉守注意到了什麼,咬牙切齒的盯著敵大將。

「是沒看過的敵人類型呢。」

「……。」
肥前似乎沒有察覺異常,而朝尊則是不發一語。

「陸奧。」国広像是再次確認什麼的喊了陸奧守,而對方也給了回應。

「啊啊,戰鬥就和平常一樣的解決吧!」

陸奧守吉行筆挺的刀身離開了鞘。

數十分的激戰後——

砰。
S&W Model 2 Army的擊鐵擦出火花,製造了響徹整座天守閣的槍聲。

「說是強敵也很有強敵的樣子呢。」朝尊蹲下身看著被陸奧守的擊斃後一瞬間化成灰的敵將,難得沒有伸手擺弄。

「我說,那傢伙的樣子……」肥前那有些過長的反射弧到現在才察覺了有什麼不對勁。

「但也不是真正的敵人啊……欸咻。」拍了拍膝蓋,朝尊站起身。

「應該還在哪裡活著吧。」陸奧守把冷卻的槍枝收入槍套中插嘴道。「怎麼可能死在這種地方呢?」

肥前不是很明白的偏了偏腦袋。

「就像我們家的主人、我們的大將也好好的待在本丸坐鎮一樣,【他們】的大將也在別的地方看著吧?」陸奧守聳了聳肩,說出自己的推測。

肥前則是徵詢意見似的看向朝尊。
「……說不定是那樣吧。 」朝尊回答得模稜兩可。

「話說,還記得本能的話題吧? 」朝尊對陸奧守提起早先的話題。
「嗯?啊啊。」

「這裡掉落了壞掉的槍械,答案或許比想樣的還要…那樣也不一定吧。」

「……就是那樣了吧。」陸奧守按著腿上的槍袋,那裏面放著與地上掉落的相同製造商、相同型號、就連耗損處都相同的左輪手槍。

肥前抓了抓後腦,「我是不懂什麼太難的事啦,任務也到此結束了,反正接下來也是會被政府的傢伙給拖過去,報告啥的也得做才行。」

「我還想在附近晃晃,你就好好的跟政府還是誰的解釋下吧。」朝尊恢復原本的笑容,拍了拍肥前的肩膀。「就這樣啦。」
留下一臉搞不清狀況的肥前和眾人後,隨即離開現場。

「……哈?你要去哪啊老師?!不一起回去的話……!」
跟在追著朝尊下樓的肥前之後,所有人也轉身離去。

「……真的是,毛毛躁躁的傢伙們啊。」
陸奧守回頭看了一眼,敵將的屍骸或骨灰早已不見蹤影。

「回去吧,我們也得跟主人報告才行。」
陸奧守追上戰友們的腳步,這裡是起點,必須回到有主人和夥伴所在的終點。



回到本丸的時間和出發時一樣,夕暮垂落時分。
審神者很難得的和大家一起用餐,粟田口的短刀們顯得很開心,包含特命調查部隊在內三個隊伍都順利完成任務歸來,久違的全員都在。

晚餐後,第三部隊全員在近侍之間集合,作戰會議總是在這裡進行的,事後報告也是。

「第三部隊隊長陸奧守吉行,以下四名隊員,完成調查任務歸還。」
審神者和這天的近侍長曽祢虎徹一進門,五名成員一字排開正座著行禮。

「行了,」審神者揮了揮手讓所有人隨意些,說起來審神者自己也覺得任性,但不管是三日月那種莫測不可攀的非人感,還是江戶時代的刀劍們這種格守君臣禮儀的性格都十分的令其不自在。

「我看過狐之助回傳的影像紀錄了,書面的報告休息後再補上就好。」

「政府那邊有文件傳過來:肥前忠広將會配屬至各完成任務的本丸,預計明早會完成登錄作業。」長曽祢滑動平板電腦確認相關的情報。

「喔!肥前要過來嗎?」

「嘿……那小子要成為夥伴啊,這下可以好好虧他了!」

「兼桑……鬧過頭可不行喔。」
幾天的任務似乎已經結下了交情,成員對這個消息感到開心。

「沒什麼事要報告的人可以先離開了,最近不會安排你們的值班,好好休息吧。」
小夜和和泉守離席,而陸奧守、国広和三日月沒有起身。

「主人已經看過今天的影像了嗎?」陸奧守換成盤腿的坐姿後開口。

「看了,影像記錄到你們離開天守為止。」審神者讓長曽祢去準備茶水,想來是一時半刻結束不了的延長會議。

「那麼主人也知道了敵將是——」

「是坂本龍馬吧?雖然只是我的猜測。」審神者將顯示著敵大將資料的平板電腦遞給陸奧守。

「打刀——志士…嗎?」接過平板,三振湊在一起閱讀資料。

「核對政府的資料庫是那樣登錄的,雖然不知道那個【志士】是否有別的意思,單純從字面上看起來就是那樣,屬於哪個志士所化作的敵人吧。」審神者從跪坐換成了盤腿。

「……。」

「配合上時代與地點,還有那把手槍,作為人類的我只能憑這些線索去臆測,實際交戰過的你們應該更清楚才是。」

「是,在那裡的是我。」陸奧守迎上主人的視線,語氣沒有一絲遲疑。

「你小子好端端的坐在這裡說什麼鬼話。」長曽祢一手端著裝滿茶具的托盤回來,一手關上門,然後一腳踹在陸奧手的背上。

「好痛?!」陸奧守冷不防的往前趴倒,看上去真的是全力被踢了一腳。

「就那麼一下而已還不快起來,我們家可沒有會去當溯行軍的軟弱傢伙。」長曽祢將托盤遞給国広,要他準備茶具沒問題,泡茶可就不行了。

「我只是想表達【那個】也是……」陸奧守揉著背,委屈的想解釋,但話說到一半卻被審神者打斷。

「長曽祢桑說得沒錯喔,陸奧。」隻手撐著下巴,審神者的面具上看不出情緒,但舉止看上去也稱不上是心情好的樣子。

「那個不是你,也不是正確歷史上的陸奧守吉行。」

房門輕響,進來的是山姥切長義。

「怎麼?叫我過來開會的嗎?」

「啊啊久等了呢,你們的前監察官來了。」審神者故意模仿著長義的語氣,然後換來長義沒好氣的瞪眼。

在国広把熱茶分給所有人時,長義提供了關於自己所負責過的特命任務情報,也回答了審神者的提問。

「也就是說,所謂被放棄的世界,是被敵人徹底改變歷史的時間軸,為了不讓那段受災的時間影響到史實與其後的未來,將整個時間區塊和敵人一起封鎖在特定的區域裡……是這樣吧?」陸奧守總結著長義的說明。

「差不多吧,具體的細節我們監察官也沒有被告知,只知道政府會時不時像這樣進行大規模的掃蕩罷了。」長義一面吹涼熱茶,一面回答。

「是機密情報吧,在前線的我們沒有必要知道的資訊,」審神者在平板上寫著雜亂的筆記,「以這次的情況而言,在那個已經扭曲時間帶裡,存在著不正確的歷史人物和他們不該存在的夢境。」

陸奧守點了頭,「掌控那個扭曲土佐的並不是吉田東洋,」
即使不想說下去,但陸奧守仍篤定的說出前持有者的名字。

「是坂本龍馬。」

「逮得到主使的遡行軍嗎?」審神者的視線直盯著陸奧守。

「……。」
然後誰也沒有開口。

「沒門兒吧,聚樂第的時候也只是掃蕩對象領域內的敵人罷了,造成扭曲歷史的異常點本身或許根本不在那個地區內。」長義沾了口杯緣,咂了咂舌又放下杯子,用一串抱怨打破室內的沉默。

「就算曾經是政府的持有刀也得說句公道話,實在是太沒效率的做法了。」

国広放下托盤加入話題,「我同意山姥切的意見,在終點等著的不是人類也不是刀——」

「等等,【那個】的裡面裝的是坂本龍馬不是嗎?」審神者舉起手中斷了国広的發言,畢竟這段話一點邏輯也沒有。

「……雖然只是我的推測,」国広像是確認似的望向三日月,對方只是笑著點著頭,「那應該是坂本龍馬自身被扭曲的意念、帶著無法自主行動的陸奧守吉行所形成的遡行軍吧。」

「畢竟誰也不知道遡行軍們是怎麼誕生的,以為他們和我們一樣是刀劍,在外觀上卻有如此巨大的差異,」長義聳了聳肩,像是在說別的物種似的。

「是的,我和三日月大人在城下町的戰鬥中注意到這點,恐怕在城內遊走的,全都是實際被土佐勤皇黨的成員,或者曾經被他們所持有的刀吧。」国広接著報告。

「那個姿態與其說是和我們一樣有什麼使命,更像是刀劍形態的時候,為主人所驅使著行動一樣呢。」三日月像是在回想般,語調緩慢又平穩的敘述。

「…所以我想,【它們】或許是受主使者——或者坂本龍馬想扭曲正史的意念浸染纏身……才會變成那種樣貌吧。」国広慎重的挑選詞彙,整句話說得比三日月還慢。

審神者對此,「是嗎,那麼政府的拖沓也不是不能理解呢,畢竟只是搗毀那些小嘍嘍一點意義也沒有啊。」只是給了關於工作的感想罷了。

「抱歉,可以的話我也希望能拯救龍馬。」陸奧守握著拳。

「我可沒指望那種事啊,不如說要是那麼簡單就解決的話,以本丸為單位的各部隊早就結束這場戰爭,哪還會迎來這四週年的新年會。」審神者發出苦笑聲。

「主人唷,你可答應過我明年要讓我看看結界下的臉的。」三日月突然一本正經的插嘴無關的話題。

「欸,什麼?!什麼約定啊!主人這不公平!我也要看!」一直都很親近主人的国広立刻跳起來抗議。

「……現在沒有在討論這件事。」審神者別過臉想避開話題,但国広執拗的湊了過去,

「現在就討論!」

「哼哼?審神者的臉嗎……這倒是挺有意思的呢,我也想看看啊。」長義一副想報復進門時被審神者開的玩笑,一臉壞笑著參了一腳。

陸奧守看著令人安心的日常景色,緩和了表情,像平常一樣開朗的表示:

「不如明年的新年就來搞個主人的披露大會吧!」

會議在主人大喊明年要開大包平四週年慶祝會後強制結束。

審神者和陸奧守把一起收拾著茶具,在離開近侍之間前,
「陸奧,你不需要拯救什麼,為了正確的歷史演進,我和這個本丸在戰爭結束前都會與你們同在。」

「……是!」

「明早要迎接肥前忠広吧?他有喜歡的食物嗎?」原本是打算讓陸奧守明天去接風,卻想起刀劍迎入的儀式,審神者想著要是可以不開伙就好了。

「那傢伙的話,大概能吃的東西都行吧?」

「真好養啊,我喜歡。」

隔日一早,伴隨著肥前忠広的到來,南海太郎朝尊那個與其說是請求不如說是求救般的訊息,於本丸內響起通知聲。

「結果還是得去接他啊!」肥前一邊嚼著新主人給的魷魚絲,一面不爽的抱怨。

「去嗎?」陸奥守吉行向審神者詢問。

「得去吧,政府的通告也下來了,凡是從文久土佐藩的領域內取回的刀劍可自由決定是否使其顯現登錄至本丸旗下。」審神者拍了拍平板,上面寫著白紙黑字寫得字句清楚。

「也就是各自看著辦……是吧?那我去帶老師回來吧!」陸奧守自告奮勇的舉手,但審神者揮了揮手拒絕。

「你給我休息吧,昨晚說了你今天是非番。骨喰,早餐後讓安定來一趟,麻煩你了。」語畢,將所有刀劍都趕出近侍之間讓他們各自用餐去。

「主人,肥前忠広的登錄作業完成了,不派他出陣嗎。」常駐本丸內事務業務的狐之助走到審神者身邊。

「從政府易主而來的配給刀都會調整各項參數重新顯現不是嗎?就他那個練度直接丟去執行特命任務還能躺著回來就要偷笑了。」審神者翻閱著來自政府那冗長的通告信件,隨口反駁了狐之助的提問。

「老樣子沒什麼有用的資訊,真是不管哪個國家什麼機構,苦勞的都是下面的人啊。」大清早原本就低氣壓的狀態,在文件堆中顯得更不耐煩。

「……我會讓大家太過勞累嗎?」審神者雖然看著文件,但思緒並不在上頭。

「主人不需要擔心這個,管狐和刀劍男士都不是人類,不會那麼輕易倒下的!」狐之助像是自豪般地用精神飽滿的語氣回答,但審神者嘆了口氣苦笑著。

「是這裡的疲勞,你大概不懂吧。」狐之助看著審神者輕敲著太陽穴的食指,不解的偏了偏腦袋。

那之後的骰運像是踩到狗屎又跌進泥坑般的慘烈,最後花了整整兩天才把朝尊給帶回來,根據政府的通告,登錄至識別區碼在美濃國的這個本丸配屬。

「我啊,就和打造我的刀工一樣,對於刀劍的研究是難以割捨的,更何況這些知識將來也許會成為大家的助力不是嗎?」換上內番服的朝尊對審神者拋出毫無反省意味解釋。

「那麼就先拜託你們將知識化成力量用在內番任務上吧。」

「欸……」
「我也要?!」
朝尊與陪同的肥前,對於這個任務的不滿全寫在臉上,但是累壞的審神者毫不留情的揮了揮手。

「小貞、謙信,去田裡的時候順便把他們扔去馬棚。」負責畑当番的兩振短刀用和被派任的新刀們完全相反充滿活力的硬是將他們拖出房外。

像是為了這個總算安靜下來的氣氛鬆口氣,審神者仰起頭活動活動頸椎,一條冰涼的毛巾突然地放在額頭上。

「要是擺歪了還請自己調整一下吧?畢竟我只看得到你的面具嘛。」

「沒事,放的正好。謝謝你了,般若桑。」房內只剩下今日的近侍大般若長光,審神者放鬆了姿勢。

「抱歉,為了保持和第三部隊的聯繫接連兩天都讓你擔任近侍。」審神者道著歉把紅茶杯遞給大般若。

「任務和目標都順利達成就好了,小事唷。」大般若用拿酒杯的方式接過紅茶,「要謝的話,再多陪陪我喝幾杯吧?」

「假日的話啦。」審神者苦笑。

「雖說杜康是我個人所嗜,但邀請是為了你喔?」
大般若的飲酒聚會和次郎不相上下的頻繁,但論氣氛仍是挺愜意的。

「要拍馬屁的話去馬廄吧,順便監督新來的怎麼樣?」

「欸,饒了我吧……但是現在說的是認真的,你啊,真不知道該說是太顧慮了,還是太不顧慮我們呢。」大般若放下茶杯,揣摩著措辭。

「啊?」

「比起擔心我們每天是否過得太勞累,你的勞累大家都看在眼裡。」

「我覺得自己的作息還算正常,這樣的工作在選定初期刀之前就已經做好心理建設了。」聳著肩,審神者知道自己很忙但並不認為因此累到無法盡審神者的責任和義務。

「短刀的孩子們每天都是等你等到睡著的,大家知道你做為主人的責任重大,但也希望你能把更多事情交辦給他們。」

「調查和實戰我可是幾乎不參予了,最近除了當番外的家務也都安排下去讓大家輪流值班不是嗎?……提起這個該反省的是我呢。」長嘆,審神者抓了抓後腦。

「不對不對,嗯……人類的話,是這裡吧?」大般若用食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我聽說這裡要是累壞了,人類也會闇墮成魔物的。」
提及魔物一詞時,大般若的神情和語氣都嚴肅了起來。

「比起那些,就算你什麼也不做,只是多和大家說說話、吃個點心也就足夠了,只要能和自己的主人朝夕相處、為主人所用,就是付喪神最懇切的願望了。」

「……。」
室內靜默了一陣子後。

「我知道了,謝謝你。」

感受到面具下的情緒化作笑容後,大般若伸手搓揉著體格比自己矮小的主人的頭髮。

「好,以後每週五晚上十點後都要開夜飲會,不見不散啦!」無視主人的掙扎把他的頭髮弄得像鳥窩後,大般若爽朗的笑著離去。

「……真是的!我還沒交代部隊的配置啊這傢伙。」審神者撥弄著自己的一頭鳥窩,提筆。


第三部隊
部隊長 打刀 和泉守兼定 極
 以下 打刀 陸奧守吉行 極
    脇差 浦島虎徹 極
    短刀 厚藤四郎 極
    脇差 にっかり青江 極
    打刀 鳴狐 極
六名今日即刻前往文久土佐藩執行特命調
任務

第二部隊
部隊長 太刀 大典太光世
 以下 太刀 ソハヤノツルキ
    打刀 同田貫正國 極
    打刀 山姥切国広 極
    打刀 歌仙兼定 極
    打刀 加州清光 極

六名待命 第三部隊歸隊時與其交班
兩隊輪替遂行文久土佐藩執行特命調
任務至調開放期間結束為止

「那麼……總之先來去廚房晃晃好了?」
將文書交給狐之助代為轉交後,審神者起身,思考著要不要跟光忠討教些點心的做法,朝第一廚房的方向走去。

-終わ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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